芦苇道36号(www.thelu.org) ======================= 西西里 ----- qlu, 2023 从来没有想过去西西里。在我看来，西西里与意大利黑手党联系在一起，潜意识里约等于不安全。3月底，厌倦了英国的阴凉。意大利同事说，倘若不是现在想去游泳，西西里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。 Rentalcars.com上同样的车，本地租车公司租金仅是国际租车公司五分之一。叫你如何是好？在看了一堆负面评价之后， 取消了本地租的订单，改成了Hertz。据说停车不易，订的是一个Fiat 500，最小的车。高昂的信用成本暗示着高风险吗？铁路并不那么方便。而同事说出租车被宰十分普遍。 Google又发现西西里城市有一个叫ZTL(Zona a Traffico Limitato)的东西——古迹附近交通限制区。缴费就可以开进去。未缴费摄像头拍到一次60-100 欧。网上有人抱怨回家收到一堆账单；有人抱怨看到标志时已经无法掉头。费用好像不多，至少缴一个月。Google来Google去，App只能用意大利本地手机号！每个城市ZTL区域的划分看起来任意，网上说时有变化，何况疫情刚过。Google到一个意大利语的交互式地图，截图了Palermo, Taormina, Agrigento和Trapani。惴惴不安。Airbnb上订住宿，Taormina有房东不知ZTL为何物。 取车是在Palermo机场，3月20日晚上。 好久没有开过手动档了，有些手忙脚乱。车开出半里，忘了开大灯。把车停在路边，熟悉了一遍，才稀里糊涂到了住处。离ZTL不远。楼下小巷，随意停车。车位并不好找，挤在附近学校篮球场边上。 早上起来，下楼一看，如同长沙南门口！熙熙攘攘的居民区。后来Sophie称，带路的标准是怎么遇到最少的狗屎，而不是最短的距离。Palermo是西西里的首府。 Teatro Massimo(大剧院)走路过去15分钟，门口排着长队，那改日再来吧。大剧院是给Sardinia(撒丁岛)国王Victor Manuel II的献礼，是意大利最大的剧院，1864年开张时也是欧洲最大。撒丁岛是西西里隔壁那个岛。后来我老板去那晒太阳，给我们每人带回一小瓶桃金娘酒(Mirto)。我才认真的查一下它在哪。撒丁岛原来是阿拉贡(Aragon)王国的一部分。阿拉贡是西班牙卡洛斯一世外公家(见Pett’s Wood一文)。所以撒丁岛被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给收了。十八世纪初，西班牙败给了英法荷奥四国联军，就把它割让给了法国的House of Savoy。伦敦最豪的Hotel of Savoy原址就是亨利三世王后(来自Savoy的)Eleanor of Provence的娘家公馆。接着Savoy被拿破仑收了，又吐了。之后，Sardinia联合附近一些地区发展强大。十九世纪，Kingdom of Sardinia改名为Kingdom of Italy！迁都弗洛伦萨而后罗马。所以Kingdom of Sardinia是意大利王国的合法祖先。在小巷里穿行，路旁不少咖啡店、小餐馆挂着古老的看戏的牌子。那会，官方在剧院，民间就在小巷。 我们改去Palermo Cathedral。步行过去，穿过城中小巷。石板路，比住那块干净多了。天气很好，阳光灿烂。Via Mura di Porta Carini附近路上经过一个菜市场，居民游客摩肩接踵。顺便花两欧参观了菜市场旁一个精致的小教堂Church of the Immaculate Conception。 先到Palermo Cathedral后面的Villa Bonanno花园，茂盛的椰枣树，配上旁边建筑仿佛置身北非。西西里地理上只怕本来离突尼斯比罗马更近些。在挪威人(Normans)征服西西里之前，这里就是为突尼斯的阿拉伯人(Zirib)占领。1071年，挪威人Roger Bosso(Roger I)在Palermo城外把Zirib王子Ayub打得落荒而逃，然后和他兄弟Robert从海上一起围困、随后攻下阿拉伯人当时行政中心Palermo。西西里在阿拉伯人之前是罗马帝国的一部分，被称为Magna Graeaci(大希腊)。据说Roger I打西西里之前给教皇送了礼，教皇很开心就给了Roger一面纸旗以示合法。Roger投桃报李，治理西西里起来就是教皇为中心，多教和平共处，创造了西西里的黄金时代。好象教堂参观都无需门票，这个自然也不例外。入门左侧有个Kings’ Tomb和屋顶则要另外购票。到点分批入内参观。入口处就是Tomb，开始就是介绍Roger I。上电梯去屋顶。屋顶是亮点。整个Palermo一览无遗。远处，西南可见Etna火山烟雾，东面可见大海、峭壁。近处可见城中建筑宏伟如大剧院等，广场人来人往、熙熙攘攘。山水、市井、古迹、民俗尽收眼底。 旅游较烦的事情之一就是找地方吃饭。Google推荐省心不少。我们去了教堂后面一家评分高的La Galleria的餐馆吃饭。都快一点了，好象餐馆还没升灶做饭。不记得我们吃了什么，只记得菜单的封面是红酒瓶塞拼接而成，颇为别致。 跟着Sophie，下午去了Chiesa del Gesu of Casa Professa。教堂有非常多的告解室。没做功课，不懂它的美。 22日我们去了Erice，离Palermo不到两小时车程。一颗明珠。 Erice山海拔750m，山上是Erice小镇，山下是Trapani。有缆车，可以上山。对Erice ZTL不是很有信心，计划坐缆车上下好了。到了缆车处，竟然没营业，3月底旅游淡季，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开了。路虽然陡，但车不多，一路平安，到达停车场。下车视野开阔，湛蓝的海、层层叠叠的云、起伏跌宕的海岸线、一览无遗。神话中，希腊海神波塞冬的儿子Eryx就是Erice的国王。高处在西西里西北角，战略地位显而易见。先后为腓尼基人、希腊人、迦太基、阿拉伯人、挪威人占领。二战时候美军第七集团军505旅打败了意大利驻军抢领了这一高地。Erice三角型天然如城堡要塞。我们沿着顺时钟方向，几分钟就到第一个角，有城门Porta Trapani。一教堂、一钟楼。登上钟楼可览小镇全貌，石头城、石头路、古朴原始。路上石头图案排列简单整齐，一眼望去，入巷深远，不见尽头。第二个角，有城门Porta Sparta 。这时候从海面到山顶突然起雾。山上山下清明透澈一下子云遮雾绕，变得梦幻起来。远处海天一色，盘山公路隐隐约约迤逦而来，脚下野花盛开，往上城堡半遮半掩似出云端。雾从淡入浓，又从浓入淡，光影景色千变万化。我们竟在此处逗留了个多小时。第三个角，有城堡立于悬崖峭壁，可惜未开放。沿着城边走了一圈，又在里面转到午饭时分，Google来来去去，沿着Via Vittoria Emanuele不知哪家是好。看到 La Prima Dea，楼下只有门面并无餐桌，躲个清净吧。于是上去二楼，并不清净。但正好临窗有坐。服务菜色都不错，颇有点惊喜。 下午自然是Trapani，也有ZTL，停车场离城中心有点远，沿着海边沙滩走，行人不多。Trapani平凡无趣，走了半天，竟然没有举起相机拍一张照片。Sophie安排我们去看Salt Museum。这里是西西里古老的私人盐场。现在还产盐，自然是经营不易，所以副业养鱼、开鱼餐馆以及盐博物馆。讲解员介绍晒盐的程序，上辈背盐的艰辛。盐田与Erice山遥遥相对，Erice山顶停云。想看两不厌，唯有敬亭山。正是傍晚，夕阳之下，微风吹拂，海水湛蓝，微波荡漾，盐堆、风车、旧艇一洒金色。想看两不厌，何止敬亭山。 23日早上我们在楼下一个小的Pastry店吃早点。三份早餐，Eat-in外加三个Coffee不到10欧。来西西里之前，我基本不喝Espresso。西西里好象只有Espresso才叫做Coffee。味道比伦敦的要好。我竟然开始喜欢起来。早、中、晚，每顿饭后必来一杯，一饮而尽。 我们补去前日错过的大剧院。在王室包厢的座位上坐了一下。据介绍，大剧院平时演出票价才几欧。 Regional Archaeological Museum, Antonino Salinas水池的乌龟一动不动，让人以为是假的。这个博物馆藏有雅典Parthenon神庙十二主神之一女神Artemis的右脚。英国人Robert Fagan考古学家加文物贩子，后来英国驻西西里的总领事，搜罗了很多文物，死后被意大利政府统一收购了，这就是其中之一。Artemis神像的其它部分则在伦敦大英博物馆！ 上班每天对着Greeks。希腊字母从公元前5世纪至今都没咋变。可知道希腊字母是继承自腓尼基字母吗？腓尼基字母只有22个辅音没有元音。而腓尼基字母则来自埃及的象形文字。1758年修道院长J. J. Barthelemy在马耳他发现一份双语（希腊语和腓尼基）文本，破解了失传的腓尼基文字。公元前9世纪腓尼基人西迁把文字带到地中海各处。腓尼基字母系统比之前希腊的那些Linear B系统要简单得多，因此得以进化加入元音，并广泛流传。现代西方的拉丁字母(罗马字母)则脱胎于希腊字母。西西里原来有三群土著，东边的Sicels，西边的Elymians和中间的Sicanians。Elymians也发明有自己的文字。博物馆可见各种奇奇怪怪的字母。 我们是在植物园(ORTO BOTANICO)吃的午饭。植物园里面有林奈的雕像，和各种古怪的植物。竟然还有含羞草。 神秘好玩的是瓷砖博物馆Museum of tiles Stanz el Genio。它就是收藏者Pio Mellina的家。小巷深处，居民楼漆黑的门道里，五六个参观者耐心等候。预约的时间到了，一个人下来把大家迎上楼去。上楼梯还与起他居民擦肩而过。他的收藏有大约5000片，挂满了四个大房间，甚至包括他的厨房。不象里斯本瓷砖博物馆那么精美大气，却更有生活特色。大多是本地日常使用，装修淘汰下来的瓷砖。 步行回家。顺道去了Bistrot 107吃晚饭。价格便宜、份量超大。怪不得评分那么高。 24日，离开Palermo，去Taormina，路上开了个小差——神庙谷(Valley of the temples)。 把车停在Agrigento Punto Informatiov Port V。从停车场走到第一个神庙遗迹有段距离。第一个神庙Temple of Dioscuri(双子庙)，只剩下了一个角落的四根柱子，矗立在那里，周围空旷。神庙其实不是建在山谷里而是一个山脊上。与对面山上的Agrigento城遥遥相对，二者之间则是山谷。山谷中现在是树木葱葱。Dioscuri是宙斯的双胞胎儿子，死后化为天上双子座。四处都是破损散落的石砖，可以自由行走参观。砖是本地石头，质地比希腊那些神庙的大理石疏松，呈土黄色。据说当年神庙外面或者贴大理石或者刷成白色。希腊神庙大多都是长方形，正面开大门，柱子成偶数，侧面则一般是正面柱子数二倍加一。双子庙是六乘十三的配置。 沿着山脊，继续往前，就是Temple of Zeus(宙斯庙)。宙斯庙掩在橄榄树从中，一大石块堆，一根立着的柱子都没了。宙斯庙是公元前480年庆祝对迦太基战争胜利，用战俘和迦太基奴隶建造的。其最大的特点就是有Atlas(男像擎天柱)。遗址的地上到处散落着断壁残垣，自然包括Altas的断腿残肢，因为腐蚀损毁严重很难拼起来。现在摆在那有一个完整的复制品。但在附近的考古博物馆有一个拼好的原件。神庙原应有三十八个。Atlas是Titan(泰坦人)，被宙斯打败后，就被罚来托天。有意思的是这个宙斯庙，正面是七根柱子，左右各开一个门。柱子中间上面部分立一个Atlas托着庙顶。一个Atlas大概8米高，因此庙估计高约20米。但这些都是推测，据说庙没建完，很早就完全跨塌了。 继续往前就是Temple of Heracles(大力神庙)。还剩一面八根柱子。据说是这里最古老的，建于公元前6世纪，毁于地震。相比前面两座，这个保存得比较好了。底座完整，可以看出大致结构。 再往前经过一个小花园，似乎是园林管理部门，就看到了Temple of Concordia(协和庙)。协和庙保存非常完好。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较小规模的帕特农神庙。六乘十三的立柱、山墙都保存完整。顶是当然没了。现在留下来的希腊神庙都没有顶。希腊人没有发明穹顶，神庙建不宽，顶也久不了。据说西西里岛上所有的神庙基本上都一个式样。协和庙建于公元前430年，用到了公元后，还改成了教堂。 三月的天，很热。协和庙旁边就是餐厅！味道还挺不错。 午饭过后往东就是Temple of Hera(赫拉庙)，也叫朱诺庙。庙前种满橄榄树、李树。三月正是李树花开。赫拉庙处在最东端小山顶上，从树林往石阶往上看，有种莫名的神圣感。 Valley of Temples很大。后来我们匆匆穿过山谷，希望从Roman Quarter那个门出去，正好接着考古博物馆。结果门没有开，只好又走了回来。得以从远处看Valley of Temples全貌。想当年山谷土地肥沃，人民安居乐业，闲时远眺山顶神庙，神圣无比。考古博物馆门很小，里面也没什么游人。但内容很是丰富。除了宙斯庙的模型，有很多陪葬器皿，上面画日常生活劳作、或务农或出海、或奏乐或庆典，栩栩如生，极其精美。 从神庙谷往Taormina车程至少两个半小时。我们拖到过了5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。到达Taormina已是黑灯瞎火。Taormina有三个出入口，我们按计划走出入最方便的下高速走隧道。这样进城(ZTL)之前有停车场，停车后可步行到城里。隧道在地图上弯弯扭扭、重重叠叠，看不懂。本来暗自庆幸一切都很顺利，下了高速、出了隧道，马上就要到了，结果前面来了个“修路请绕道”。慌了，只能随着前面车往左走入一条小路，这条小路Google地图上竟然没有！完全不知前面去哪里。Taormina依山而建，撇入小路就是陡下接陡上、陡上接急弯。旁边没有路灯，漆黑一片。Fiat只敢开在二档，百分百集中精神。前车常有犹豫，我频频上坡起步，竟有两次死火。到停车场已晚上8点。Airbnb的房东客气地让他弟弟开车来停车场欢迎我们。住处在闹市，广场(Four Fountain)旁边，客厅阳台正对着广场芸芸众生。 房东推荐了几家餐馆。其中一家Google评分很高。步行十分钟过去，近晚上九点，仍然一座难求。游客很多，生意很好，饭菜也不错。Sophie在我劝说下，一起喝了一瓶红酒。晚风微拂，街灯迷离。 25日上午，Sophie有网课要上，我们自由活动。沿着步行街Corso Umberto加入其他游客，漫无目的。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罗马大剧院(Teatro Antico di Taormina)门口。Taormina是典型的旅游城市。小城精致、餐馆林立，到处都是纪念品商店。纪念品商店都卖两个一对的人头花盆——黑男白女。后面有个无数版本的“真实”故事。男是摩尔(Moor)人，女是本地人。女人发现男人原来有家室，就把男人杀了，把他的头放在阳台养花。或者，女人的家人把他俩杀了，把头挂在阳台。按其用途而异吧，警示异族通婚，还是婚姻不忠。 Taormina很小，从Belvedere di Via Pirandello观景台有阶梯到海平面。下面的Isola Bella，像St. Michel岛。正是潮落，得以步行过去。 天气很热，下午换了个拖鞋出门。去看罗马大剧院。罗马大剧院跟欧洲各地的大概式样并无不同。但Taormina的在半山之上，可以看到蓝色的地中海、可以看到烟雾飘扬的活火山、可以看到小城的繁华。三五成群的游客，晒着太阳，无所事事，看别的游客，看远近无处不是的景。沿着Corso Umberto一直往回走，走过广场就是城门Porta Catania。站在城门，赫然发现下面就是我们昨晚停车的停车场。想想房东还弄个车来接我们，不禁失笑。远处是Etna火山。白雪清晰可见。山顶有白色烟雾升起，沿山坡而下，然后随风飞舞散开。不知道是雪化的雾水，还是火山扬起的灰，或二者兼而有之。 26日我们要去登Etna！ 依然想从隧道转高速，转盘处修路请绕道，只好绕了回来。Google地图不知道修路，也不知道ZTL，给出线路理论上也许可行，实际上却都不通。没有了Google地图，彻底瞎了。来回绕了两次，到处都是ZTL的牌子。最后还是DOE金牌学员Sophie带着我们从一处毫不起眼的匝道成功的绕出了城。后来研究表明，这事实上是唯一一条出路。到Etna下了高速就是爬山公路。公路限速30，我开30；限速50，我开50，频频遭到后面司机抱怨。后来跟意大利同事说起这事，他说西西里是个没有法律的地方。限速30大家都开50。后来政府干脆把50改成了30，默认你的超速。实践中我很快“领悟”到了这个默许超速的“窍门”，从Taormina回Palermo一路上都跟着超速。在一处限速30的路段开50，结果是前方修路，紧急减速，慌了一把。 去Etna活火山口要有专业导游。个人乱窜，岩浆乱流，可能没有了回头路。我们功课不足，到了Sicily才开始在网上找，但只能订到几个星期以后。爬到哪里算哪里吧。停车在Parcheggio，海拔1900米。爬山一般分三段，第一段有缆车可以到2500米；第二段有四驱客车可以到2800米，再往上第三段就是探险了。我们可能在周围朋友长期的“夸赞”中彻底迷失了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，决定步行登山。 停车场附近有一个小的死火山口Crateres Silvestri，我们就从那里开始。10来分钟我们沿火山口走了一圈。冷却凝结的火山灰就像小时候看到烧窑结出的炉渣，疏松粉碎。走在上面尚可，但爬起来不容易，抓不到力，有些滑。Crateres Silverstri旁边有个餐馆La Capannina，外墙有一半埋在火山灰中。2012年(?)火山爆发时，岩浆流到了这里。沿着旁边小路爬上第一个死火山口Calcarazzi，不轻松。站在边缘可以看到几个火山口从上往下排列几乎呈一条直线。随后的登山基本上就是顺着缆车的路线。至2500处Bar Funivia，我们几近极限。缆车尽头是一个餐厅加酒吧。买了杯热咖啡，吃完自带三明治，才缓过来。再往上走就是雪。踏着雪往上走过了两座火山口，到Cistenazza。站在火山口边缘，风很大，不敢直起腰来。这便是我们此次登山的终点。看着远处山顶白雪皑皑，只能留作下次了。 回来的路容易多了，除了进Taormina。从早上出来的那条道绕回去，不再有早上出来那么通畅了。停好车，站在停车场楼顶，向下张望，来时那条路被车灯点亮，蜿蜒数里。 27日，我们打道回府。中间经停Cefalu。吃了顿午饭，喝了最后一杯西西里的Espresso。 高速公路加油，无人服务，结果信用卡拒收。用完了Sophie最后一张纸币50欧。全家只剩几个欧元硬币。想想高速还要收费，忐忑不安。还好，刚刚够数。足以回家！ - qlu 2023 ======================= 芦苇道36号(www.thelu.org)